――“江苏中心”理事会经贸组理事座谈“温州人和温州精神”纪实

 

      6月26日下午，在副理事长、省政府原副秘书长许京安和副理事长、省政府原新闻办主任秦志法的带领下，江苏国际文化交流中心理事会经贸组在南京举办了题为“敢为天下先，特别能创业——温州精神座谈会”，请“中心”理事、南京温州经济促进会荣誉会长章庆洪与20名经贸组理事座谈，介绍温州民营企业拓展市场、走向全国的发展道路和经验。理事王永顺、汤晓东、杜海、李英俊、吴福民、张秉铎、邵希平、罗玉成、钱致榕、徐湖平、蔡少卿、蔡玉洗、潘宗白等参加了此次理事分组活动。

     章庆洪在南京可以算是一个名人，有“创办市场大王”之称，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在南京先后投资兴建了华东家具城、华东鞋类批发市场、高淳温州商贸城、六合永利购物中心等多个大市场，现与印尼商人合作在下关区积极打造静海寺商业一条街。座谈会开始前，理事们参观了正在建设中的“大观·天地MALL”投资项目，项目总经理林志昆先生向大家介绍了项目的基本情况和未来发展理念。“大观·天地MALL”建成以后，将成为南京主城区内单体面积最大的休闲购物中心。章庆洪理事曾任南京温州经济促进会两届会长，他在座谈会上以个人的经历讲述了温州人在外创业的传奇故事，揭示温州人这个特殊群体拥有的精神特质。

      温州人自立自强，特别能吃苦耐劳，认准市场敢于冒险。温州人没有职业等级观念，为了创业什么活都干，工作不挑拣，“既能睡地板，也能当老板”，这就是温州人艰苦创业的真实写照。章庆洪在说这些话时充满了作为温州人的自豪。他说，温州人不愿意受制于人，愿意做老板。哪怕是身上只有几百元、几千元钱，也要做老板。温州人家家户户做生意、办企业。如果哪个小伙子常年呆在家里，就会被人看作是窝囊废。所以，在温州有个说法：“死，也要死在外边。”与许多农村出身的温州民营企业家一样，章庆洪的创业史也是艰难坎坷的。由于家庭贫困，17岁那年，只读了一年高中的他辍学了。为了帮助父母养家，他拜师学做皮鞋，半年后怀揣着仅有的100元钱开始外出闯世界。为了跑得第一笔皮鞋业务订单，他有过身无分文，一日三餐吃稀饭，挨饿一个月的经历。1994年是章庆洪的事业转折点，他果断采取了一项让家人和亲朋吃惊的冒险投资计划。章庆洪常常对别人说是这次举动改变了他整个人生。这一年，杭州标牌厂厂房向外招租。章庆洪动心了，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是自己事业腾飞的契机。要租下9000平方米的大厂房建鞋类批发大市场，一年的租金可要900多万元。虽然有很大的压力，但章庆洪认准了的事便要干到底。他拿出多年来攒下的100万元辛苦钱，还以老家的房子做抵押，交足了定金。按照他的说法，“企业家要有一点赌性，万一失败了，大不了再回老家做皮鞋。”这一次，他成功了，批发市场生意十分红火，包括江苏、山东等地的鞋商们都来批发，最好的一天交易额达到800万元。

        在谈到如何经商时，章庆洪告诉大家，其实最重要的就是团队精神和讲究诚信。“温州人坚持‘朋友、义气就是商业’的人脉观念，老乡之间相互合作，有钱大家一起赚，就是我们温州人的赚钱理念。”在章庆洪眼里，温商与宁商是不一样的。比如有一个重大的投资项目时，宁商的做法是自己将它通盘吃下，不会给旁人留下后路，但是由于个人能力所限，往往在项目实施上存在缺陷。 而温州客商做法却相反，一个客商如果拿不下来，他会叫上其他的温州商人大家一起做，虽然利润有所减少，但群策群力的结果使得最后的项目会完成得很出色，从而树立了良好的声誉。温州人最可贵的是在于对信息和资源的整合：一个南京人不能办的事，一个温州人同样办不了，但一群温州人就可能办好。这是温州人无往不胜的一个秘密。在对宁商和温商作比较时，章庆洪还说，温州商人危机意识很强。南京老板之间时常停留在“互相比穷”上，而温州商人则是“比富”。温州商人聚会，通常都在资产收入上“明争暗斗”，一刻也不懈怠。你强，我明天就要比你更强。

      章庆洪还对大家感兴趣的温商资金运作方式进行了介绍，他说，良好的资金运作是温商创业成功的关键因素之一。资金筹集有两个途径：银行贷款和民间借贷。在温州，银行贷款手续很简单，有时拿个身份证就能贷500万。温州民企与银行间关系非常好，银行为客户服务的主动意识很强，比如你在杭州经商，温州家乡的银行会主动到杭州为你办理业务。银行职员经常与老板打成一片，有时他们比企业家更了解自己，他们还会为企业发展主动出谋划策。在温州，民间私人借贷很盛行，有的是通过通常所说的办“会”方式进行，有的就是亲朋好友间直接拆借，连借条都不用打，当然拆借利息很高。不管哪种资金筹集方式，信誉至关重要，彼此要十分了解，互相信任。温州商人特别讲信用，会想方设法及时还款。一旦失去信用，你就没法再在温商圈内混。

      在肯定温州人敢为天下先的创业精神的同时，章庆洪最后也坦言，温州经验一度很热，但近些年来谈论的少了，大家开始反思，发现它有一定的局限性。温州人抱成团的个性对创业初期很有帮助，对企业做大做强却有不利的一面。因为，温州企业家文化水平普遍偏低，许多人还有“宁为鸡头，不为凤尾”自己当老板的情结。章庆洪以前在南京投资的项目都是与温州商人合作的，但2004年开始的“大观·天地MALL”项目，他选择了与印尼和南京的企业合作，并聘请了来自台湾受过良好西方教育的林志昆先生担任项目总经理，希望藉此引导自己的企业转型。

      章庆洪理事的情况介绍后，其他与会理事也纷纷发言，畅谈心得想法。

      江苏省委党校原常务副校长潘宗白理事首先发言，他说：“参加今天这个座谈会很有感受，章庆洪先生把自己如何创业的底都交给大家了，这就是温州人的品质，至少说可以信赖,值得交朋友。温州人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们的市场意识特别强，温州商人只要在大街上一站，用鼻子闻一闻，就能够闻到哪里有商机，就能够嗅出哪里有赚钱的机会。不是有一句被人们频繁引用来形容温州人的话吗？‘哪里有市场，哪里就有温州人’，事实也确实如此。如果你经常外出，在异国他乡，一不小心，就会撞见温州人。在德国考察时，我曾在一个小镇上遇到两位温州人，他们刚从国内来,是到那里做木材生意的。黑森林在德法交界，因为那年冬天大风，许多树木被刮倒，当地政府正在招标砍伐出售这些木材。我很奇怪，两个温州人不懂德语，也没到过德国，怎么会找到这个小地方来的。一问才知，原来是在这里的温州老乡将信息传给他们的。”

      罗玉成理事曾任江苏省工商银行行长多年，谈到温州和南京的融资环境，他不无感慨地说：“温州民企多渠道融资做得比较好，温州人思想比较解放，民间做‘会’融资很活，规模不小，效率也很高，有值得肯定的一面。就银行融资渠道来说，南京的银行也要扩大开放度。这不仅仅是一个‘敢’字，还要善于开放，学会如何去做，不断进行思想观念的更新，提高主动服务意识。温州民企与银行的关系比较好，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温州人比南京人重视借贷信用，银行呆帐、烂帐少。在我们这里，总有一些人想方设法造假骗贷，恶意欠贷不还。”

      秦志法副理事长对温州人自立自强很能吃苦的精神大加赞赏，他说：“温州人实在令人佩服，早在上个世纪８０年代初期，我国计划经济的桎梏刚刚松动，大胆的温州人利用传统技能，千家万户从事起各种家庭手工副业。有成千上万的温州人背起行囊走四方，修鞋、理发、弹棉花、卖眼镜、卖服装——十几万销售大军活跃在全国各地。当时在南京， 我们经常能看到，大部分温州人干的都是别人很少干、不愿干、嫌脏怕累的零活儿，卖的是别人嫌钱少不愿卖的小商品，但是，正是凭着吃苦耐劳的精神，温州人才完成了原始积累的过程。”

      省贸促会助理巡视员吴福民理事，曾外派美国纽约多年，对海外温州人的团结精神感受深刻，他说：“在海外的华人很多，最团结的要数温州人，一个小小温州，有几十万人在国外，不仅到处有温州人，而且只要有一个温州人，那么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温州人……在同一个地方出现。可以说，哪里有外来人，就有温州人，有了第一个温州人，接着就会有成群的温州人。温州人注重乡情，亲邻相帮，喜欢抱团合作。全国各地在美国的人很多，只有温州人最团结。在海外许多地方都有华人社区——温州街，影响很大。”

      长发集团副董事长李英俊理事，曾任南京市常务副市长，他在发言中高度肯定了温州精神。他说，温州之所以有今天的发展，靠的就是温州人在实践中打造的“温州精神”。温州民营企业发展经历的三个阶段，与我国改革开放30年进程是一致的。温州民企讲信誉，这一点很重要，在南京，企业与银行之间互不信任的现象就很突出。企业发展要重信用，讲信用同样是我们和谐社会建设所必不可少的。

      美国霍普金斯大学教授钱致榕理事，期间在国内进行学术交流，特地赶来参加理事活动。他说，自己祖籍杭州，与温州人有过较多接触，80年代末期，大家都在谈论“温州模式”，但到90年代中期以后，“温州模式”遇到挑战，企业发展一度陷入困境。但听了章庆洪先生的情况介绍和前面多位理事发言后，感到温州的企业已早已走出当初困境，企业在不断升级。“我在美国居住四十三年，所在城市就有一个‘MALL’，今天听了林志昆先生的介绍，才知道这个‘MALL’是美国第一个综合性商城，你们对它历史发展的研究、市场调研和定位，说明了温州人正在向现代企业迈进，经营管理和发展理念都很先进。从中我们看到了希望，也可以感觉到一个崛起的中国。当然，节能和环保越来越重要，温州民营企业也一定要走在前面。总之，参加今天的活动对我个人很有帮助，在大学商学院里听的是理论，今天是很好的实践说明，所以要特别感谢‘中心’组织这么有意义的活动。”

      王永顺和汤晓东理事的发言是从“商业模式”说起的，提出企业发展一定要创新，学习不等于照搬，要努力提高企业核心竞争力。理事蔡少卿、蔡玉洗、张秉铎和杜海因时间关系未能发言，会后谈了他们的感想,他们对温州人敢闯敢干、敢为人先的创业精神感受深刻，特别是目前发展思路的一些新变化，认为很值得南京人来学习，南京人要加快创业步伐。

      在听取了各位理事发言之后，许京安副理事长最后进行了总结，他说：“感谢章庆洪理事所做的情况介绍和各位理事的精彩发言。章庆洪是结合个人经历谈体会，不是纯理论研究，有助于大家真切认识温州人和温州精神。章庆洪也谈到企业发展已进入一个新的阶段，正在上一个新台阶，也强调了知识文化的作用，他在南京温州商会里首先迈出了这一步，这很值得欣慰。”为了感谢章庆洪理事对此次理事分组活动的大力支持，许京安副理事长还代表理事会向他赠送了由邵希平理事书写的“敢为天下先”书法条幅。

      晚上，章庆洪理事在名商酒店设宴招待各位与会人员。